其實還有一個原因,陳識現在手裡沒錢,因為他媽。
SLAM在江湖或者大街上演出其實並沒有什麼收入,用他們的話來說,老畢免費提供一個舞台就已經很好了。
許尼亞也想過他出錢直接找個環境好一點的,但他和司辰都知道陳識那人愛面子,這個想法也作罷。
去看房的過程挺揪心,說真的,我沒去過那麼舊的房子,主要是地段不能太偏僻,市中心除了五大道那早就沒什麼老房子了,新房又不會有地下室。
這次找的那個房子也不是租界建築,而是解放後蓋的那種小二樓。唯一的優點就是表裡如一,從外面看過去,就知道裡面也不怎麼樣,省了先期待再失望的糟心。
唐思走過去拉著陳識的袖子,「我們還是再看看別的地方吧,我現在工作也……」
唐思那個工作,算是陳識的心結,她不提還好,提了陳識明顯不怎麼高興。
陳湘說,「我覺得這兒挺好的,要練習還要放器材,空間要大,而且還不能離江湖太遠。租這裡也是暫時的。」
零二到零三年剛好是天津房價飛漲的時候,加上舊樓改造,好多房東都忙著要收回房子以免以後被租客占著分了拆遷費,就連我和陳湘租的那箇舊樓被被要求加一倍的租。
五百塊的租金,可能就是許尼亞請姑娘吃的一頓飯,也可能是從前陳識去看一場live的入場券,但對於一個月演出費才三千多塊的樂隊來說,雖然算不上奢侈,卻肯定是剛好合適的,畢竟樂隊還有其他支出,我見過陳識收藏的那些吉他,隨便拿一把也能賣出幾個月房租。
從那兒出來我們又去看了兩個地方,實話,還不如第一個,樂隊的練習不能耽誤,索性當天就簽了合同,付三壓一拿了鑰匙。
離開時是晚高峰,我們折騰了幾個小時才把他們的器材搬到新租的練習室,司辰買了幾根特亮的燈管換上,陳識在牆上貼了白色的PVC牆紙。我和陳湘一起做衛生,在地上鋪老畢贊助的吸音地毯。
唐思倒是沒做什麼,也不是她嬌貴,但每次要插手都被陳識攔住了,也許她白天不舒服,現在就是在養病呢,我沒多想。
徹底整理好已經又是深夜了,看著我們的勞動成果,雖然都是些廉價的東西,不過加上幾張海報和他們那些燒錢的樂器後感覺還是很好的。
別人有錢還刻意去滄桑的去租個廠房玩兒烏托邦呢。
我也能看出陳識在忙著的時候也是很開心的,大概只有在為夢想拼搏的時候他才最幸福。
如果可以,我願他未來的日子都能有夢為馬。
或者,在未來的某一天,我也願意為了成全他的夢想,再默默的回到一個小粉絲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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